火焰持续的燃烧,亘古以来一般无二。这原初之火甚至不存在颜色的概念。但无可辩驳,“火”就是“火”,在“火”之后一切才有意义。
在神秘女士菲康朵德的认知里,魔力浩瀚的犹如宇宙星空,作为这种心意的回应,菲康朵德的奥术火焰呈现宁静致远的深蓝。
同时奥术又是狂野的,敏锐的,无所不知,所以有了独眼巨狼形态的奥术火焰。为了让多变的奥术可测,自己必须变得不可测。这样才能平衡人类固有的神秘度。
越接近真实越人类的精神扭曲的就越厉害,存在也会被逐渐同化,最终成概念的一部分。东方圣人很多都以身合道,成为规则的一部分。
模样隐藏,声音加工,身份未知。除了女性化的奥术真名,就连菲康朵德都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样子和声音,忘记了自己的过去。“神秘女士”也成为了她的代称。实际上性别也属于未知。
本来这种未知对“渴问者”蜜库多有着致命的诱惑,但外在的奥术火焰却暴露了全部的真实——终究是一介凡人罢了。
身为负责任的囚问者学院的名誉教授,菲康朵德第一时间用权限开启了学院最强的防护机制「水月镜花」。这样战场就转移到了复刻现实、空间坐标随机的异空间。
所以除了正好路过的摩卡拉米奇外,之后都再没有其他教授出现,但菲康朵德宁愿没有这个战争狂的支援。以魔炮那种战略级的破坏力,这个异空间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,到时候波及现实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学生遭受无妄之灾。
然后脑子有点抽的神秘女士就被魔王领域的雏形秒了。
命运仿佛开了个玩笑,甄扇云若没有死于友军的太阳炮,反而在黑暗晶石破碎的瞬间进入了无名黑暗的深处。
但菲康朵德知道,甄扇云若并非偶然才进入这里的——是自己身上的奥术火焰,以不可思议的方式,将云若召唤于此。这等于变相救了云若一命。就像磁力吸引铁制品,越靠近吸引力就越强,当甄扇云若出现在眼前,菲康朵德简直成了人形火炬。奥术火焰如此剧烈的燃烧,以至于「TheWorld」的影响渐渐消除,思维和身体终于再次同步。
似乎因为火焰的温暖和光亮,受到刺激的云若醒了。
云若瞪大眼睛沉默了数秒。
“......阁下.....不疼吗?”云若看到眼前这一幕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,全身冒火还若无其事,太淡定了吧。
“......看到的不代表真实,这是奥术火焰。这里连空气都没有。异空间的基础规则与物质世界完全迥异,我们能活着只能说奇迹。特别对你来说——你可没有奥术火焰。”而且连「时间静止」也没有对你产生应有的效果。
“看来我很特别啊。不过,这个异空间除了黑点也没什么嘛......我们该怎么出去呢。”云若知道自己大概遇到了“封印万年的上古强者”这样的剧情。
“我为了维持奥术火焰,已经没有余裕操控我的魔杖。你过来,我把这两个孩子交给你。用精神力沟通魔杖,我封印了「次元脱离术」和「定点传送门」在里面。”
一根是用红绳系着两个铃铛的长扫把。用梧桐竹制作的柄,帚芯使用的的魔帚草非常翠绿仿佛还活着一样。另一根是纤细的短魔棒,魔棒顶端用秘银包裹,整体散发着淡淡的幽光。
“权杖系魔道女巫教授菲康朵德向你开放了魔杖‘绿光吉尔’和魔杖‘秘径’的使用权限。”
原来是学院教授啊......说起来,学生资讯辅导系统在异空间,竟然还能正常工作,简直厉害。
“阁下为什么不用权杖呢,魔杖的规则适应性很差吧?”
双手各自握住一把魔杖,精神力沟通的速度缓慢无比。旧时代的术式咏唱异常冗长与资讯输送缓慢也有很大关系。这就像让光纤和拨号上网的区别。而且比起权杖可切换多重模式,只注重魔力强化和封存有限法术的魔杖太单调了。
“相对于施法,魔道女巫更擅长炼金术和魔药炼制。权杖不适合这种精密的操作,学院实验室存在大部分通用规则,即使魔杖也可以很好的生效。”
“但总该准备一把备用吧。”
最重要的原因是,我身体里的奥术魔炉和御魔石冲突。菲康朵德这句话没有说出口。
云若也没深究,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魔杖上。
确实感知到了两个封印的魔法。而且都是高等的云端级魔法魔法。
「次元脱离术」可以摆脱普通次元锚的空间封锁,通过改变释术者四周的空间密度达到脱离当前次元的目的。
「定点传送门」就没什么好说的,弱化版任意门,配合「次元脱离术」能起到很好的跑路作用。
然而按步骤触发这两个魔法之后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“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。阁下还有其它的法子吗?”
“......有......但很危险。”
“哈,这样啊。阁下认为会有人来救援吗?”
“恐怕不会有人来了。估计只有真祖本人才能打开这片异空间。”
“真让人绝望呢。”不过云若的神情一点也不沮丧,甚至可以说元气满满。
“嗯,但你好像不想放弃,所以我就告诉你那个方法吧。”
“就在等阁下这句话。”
菲康朵德沉默了好一会儿,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。
“据上古大能留下的只言片语,多元宇宙中能量海的根源叫作‘无限虚空’,或则叫作‘暗宇宙’,那里就像水下冰山,庞大的无法想象。多元宇宙中所有的魔力都从‘无限虚空’的能量潮汐中转化而来。”
“这对人类而言超出了思维和语言所能描述的范围,甚至可以由此推断出自相矛盾的论断,总而言之,论断的结论令人绝望——所有一切客观上毫无意义。这种“虚无主义”否定了存在的意义。所以“不可名状者”一直以来都被主流学派强烈排斥。”
“尽管如此,越来越多与现有魔道法则相悖的现象被发现,于是有学者开始反思,魔道的根基是否建立在高空之中,只等一阵狂风就能把整个魔道文明吹入深渊。”
“直到有学者在神学上得到了启示,也许,存在与不存在,无意义与有意义,真实和虚假,本为一体。”
云若的嘴角有些抽搐,她竟然在听魔道发展史,这和眼前的困境有任何关系吗?已经出现经典力学的崛起和局限,再讲下去量子力学就要出现了。
“然后数不尽的魔道学者、大贤者、时空旅客等可以穿梭时空的存在开始了对宇宙究极的拓荒。他们还发现了奇迹般的事物,违背逻辑但又确实存在的——原初之火。也有人称之为‘星火’。”
“如你所见,我身上的奥术火焰就是‘原初之火’对我的心意的回应。每个人都可以呼唤无处不在的‘原初之火’,但只有拥有心象世界的存在才能点燃属于自己的‘星火’。如果你渴望光明,那么‘星火’必回应以光明;渴望黑暗,‘星火’必回应以黑暗。”
听起怎么这么像统一原力啊,这样的设定放在魔幻题材里真的没问题么,而且还有把读者的吐槽先吐了会不会给人打啊。
“所以副作用就是,有可能沉沦在力量里不可自拔——什么的,对吧?”云若撇撇嘴,俗套,太俗套了!这作者也太低级了点。好好卖肉不写,却在这里装X糊弄读者。
“你明白就好,沉沦的代价比死亡还沉重,第一次接触‘星火’的人最容易迷失在世界的真实中。还有一点,此生与魔构变装再无缘。心象世界将折射为‘星火’投影,就像我现在装束和奥术火焰这样,以后你的装束也会固定。”
“那我怎么当魔炮使啊。没有时髦度爆表的装束,正义使者也没脸出去打小怪兽的。”
“......后面一句完全没有抓住重点。不过如果是你的话,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。”
“啊啊,阁下还真看得起我。嗯......还有,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嗯?问吧,我尽量回答。”
“那,衣服,能脱下来吗。”
“没试过。”
按你这沧桑的口吻,没个几千上万岁说不过去,到底多久没洗澡了!
“......”
“......”
“教我吧,如何呼唤‘原初之火’,菲康朵德阁下。”
菲康朵德点了点头,其实,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身上的奥术火焰了,云若身上有着吸引“原初之火”的特质,然而云若自己却没发现这点。
简单的催眠,云若就进去到了所谓的天人之境。
“......”
“告诉我,你最大的秘密。”
沉默良久。
“......我原来,是个男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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